人人播光春自到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春季。细数宅在家里的日子，已有一月。好在平时就喜独处，所以，宅起来倒也没觉出是在遭罪。
唯觉不如意之一处，就是缠绵病中二十多天，不能清爽度日。
趁今天精神好转，记取一些琐事以告慰时光，取悦自己。
婆婆抗“疫”
婆婆年轻时上过几年学，识得几个字。文化底子尽管薄，但总算在明理识见方面，要高出于她周围那些纯粹的农村老翁老太。
去婆婆家蹭饭吃，是从年前爱人单位放假那天起——腊月二十七。那时，尽管武汉的疫情已经大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势，但远在僻地的小城自发警戒者寥寥。满城子民在节日的洋洋喜气中高热度购置年货。市场里明明口罩已经堆积如山，但每个人依旧是无罩进出，款款而行。大伙忙着过年呢，谁会有暇注意“新冠”那个远在天边的劲敌？
自然，在婆婆家里，我们依旧其乐融融，充分享受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生活。婆婆天性乐呵，又能言善道，自然，吸引了许多左邻右舍的频频到访，纷纷串门。何况，串门，本就是农村人天经地义一大娱乐活动。我和爱人，两个农民的后代，骨子里并不排斥那一道独特的“农家风味”。
因为思想松懈，来婆婆家串门的人中，明明有人喷嚏阵阵，咳嗽连连，我们之中却是谁也没有格外在意。这种情况一直到大年三十。
年节事宜一忙完，终于有时间关照手机，才恍然惊觉武汉的疫情已如脓疮溃烂，毒汁四处漫流，一波波的医护人员、人民军队、一车车一批批的医用民用物资不断前往……全中国人民面对严峻的灾情，来不及细加思量，把气一憋便纵身赶赴“考场”。更为恐怖的是，据悉，病毒已经随着春运的脚步，被拐带到全国各地。我们这小小的县城也有了潜在的危险，节日的欢愉和热情，被漫天卷地而来的有关疫情的坏消息扑灭，空气中充斥着恐慌和紧张的气息……
不长不短的四十载岁月里，自己永远是个后知后觉者。尽管如此，在前线奋战者不惧生死的救护面前，焉有不醒之理？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焉有不躲避之心……
从此，我们一家人响应政府号召开始宅居。
不光是我们，还要力图劝解年届古稀的父母公婆，要他们暂时杜绝串门，乖乖呆在家里，等待疫情过去。
我们预计，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因为撇开年龄不谈，老人们几十年来固如铁桶的生活方式怎能说改就改了？再加上他们大多不看手机，不浏览信息，不玩快手，尤其是农村的老人，大有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人，“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原本，爱人和我是准备了一车子大道理，一箩筐打比方举例子列数字的生动言辞到婆婆家游说的。结果，婆婆家素日敞开而今却一把“铁将军”严防死守的大门，抢先一步告诉我们：婆婆已经在抗疫。
饭桌上，竟是婆婆在教导我们：这段时间，你们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新闻上说，武汉已经被那个什么新冠病给快拿倒了，咱这儿也有在武汉呆过的人回来了，听说广惠园美玲家的二小子这几天也回来了。你们天天价在这里吃饭，我就怕给你们染上那个病。所以就把大门‘寨’死了。”
我和爱人相视一笑：多精明一老太阿！
但当我们回到自己家时，就又在心里打开了鼓：婆婆能坚持下来吗？外向爱热闹的婆婆，能一个人闷得住吗？公公又在二十里外的药厂烧锅炉，很少回家。而老人又不像我们，一机在手，热闹自来。婆婆能经受住孤独的考验吗？
又隔一天，我们再去婆婆家吃饭。被婆婆的讲述弄得既捧腹大笑又满心忧虑。据婆婆说，在紧闭大门的这两天里，那些平时常常光顾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到家里来串门。于是，婆婆就和他们进行隔门对话。
婆婆说，头一个到来者，是婆婆家左上首邻居，是个老头。他先是把大门敲出了鼓的音质，鼓的节奏，见没动静，加了把力再敲。老头见还没人开门，就又加了力一阵猛敲，还大声朝门里嚷嚷：大白天的，把个门关得黑哇哇的，这老婆子在家一个人干啥呢？几天不见，被过年的炮仗震聋了，还是一个人关起门来吃绝世好食哪？见来人执著，婆婆只是隔门应答道：你不看新闻上说，武汉有‘新冠’病，人家公家不让串门。”老头回言：“看你这耗子胆的老婆子，武汉远在天边子外，你当是蒲公英种子哪？要是照你说的那病风也能传播，别说躲家里，就是钻进夜壶里也屁的用也没……”不管他怎么说，婆婆是铁定主意不开门，老头只好悻悻然离去。
下一个到来者，是婆婆的“姐妹”，从村里搬进城里后，周围人地两生，婆婆与她常是形影不离，温暖相依。和前面的老头一样，老太在老姐妹这儿同样吃了“闭门羹”。于是，大门又鼓一阵镲一阵的响上了。与惊心动魄的大门响声同时而来的是老太一连串饱含疑惑性质的絮叨：啊呀，这是院子里拴回金马驹来了哇！是怕跑了还是怕人偷拉了去？”婆婆依例又赶紧隔门回应道：“老姐姐，你没听武汉有传染病，死了好些人了，公家不让乱串门……”没等婆婆说完，老太的话就紧追而来：“再有多少年要活，七老八十了，死就死呗……”“我看你是这阵觉得没事，才这样说了，要是真有个甚，估计你就说不了这么硬气的话了，咱是老了，死了也不亏了，可咱那儿孙小辈也不活了？”最后，老太太带着婆婆翻箱倒柜拾掇出一叠二人台光碟和婆婆的万千叮咛走了。等老姐妹的脚步拖拖沓沓走远，婆婆长叹一口气：“这大过年的怎么来了这么个病毒，老姐姐哎，你可一定要理解我啊……”
我和爱人同情婆婆抗疫的艰难处境，就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我们从挂历上撕了一页纸。在白纸那一面，用毛笔写了两列斗来大的字——新冠当前，谢绝串门。婆婆说这村里识字的人不多。我就又在两列字的中间画了一些面目狰狞的冠状病毒，它们手持大刀，狠狠地刺穿一个人的胸膛，这个人随即倒地呜呼。我们把这幅自认为生动简洁的画作贴到大门上。心想，这回婆婆就不用再因拒绝熟人上门而怨怅自责、唉声叹气了吧！
谁知这张纸却引来了一场更大的口舌风暴。
婆婆家位于ⅹⅹ移民片区的中部，纵横两条大路交叉口。人们自然就把这儿当成闲话中心。疫情当前，这些老人依旧口沫四溅聚众聊天。我们的广告画，当然就成了人们拉谈的焦点。
有人说：张二子这老婆子倒怪会玩的，看这又是字又是画的，这是做甚了？
有个识字的回道：甚也晓不得，人家那是告你武汉那面有新冠病了，不让你串门。
有人说：听风就是雨，武汉离咱这儿几千几万里，怎个倒能传过来了？
又有人说：张二子这老婆子命倒金贵了，怎想起个在大门上贴封条了……
“屁事也没，咱们这儿你见甚时候起过个病毒？穷沟沟，可保险了……
“听说武汉这回这病严重了，要是诊治不住，人都能死绝了……那些有钱人才怕了，咱个穷光蛋怕球个甚了......”
“七八十岁了，死了也不亏了，兴许咱这老没用的死了，还给国家除害了......”
这些话被院子里正在喂牛的婆婆一句不落地收进耳朵里。老人呆立在院中，突然好像家鸡入了野鸭群，正在饱受言语不通的熬煎。
以我“各人自扫檐前雪”的寒凉本性推断，婆婆一定是一边念叨着“不与道不同者论短长”的话语一边疾走回家。可是，婆婆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此生第一次愧怍于一名知识分子的清高、漠然与自私……
婆婆没有如我所预想的折身回家，而是让自己站在孤立无援的反方位置上。
婆婆说。奥，需要说明的是，婆婆以下的这段话依旧是隔着一道门送出的：国家这辰困紧成甚了，你们还有心思说这了？咱这地方你说不会来病？那新闻上说的都是假的？病来在门上了，你们说没事，光个武汉也人仰马翻的抓挖不过来，人家那么多医生因为医治病人染上病死了，好多娃娃比咱那娃娃们还小……你当公家叫你呆家里是害你了？天天价攒在一搭，东家出西家进的，你不注意他不注意一来二去万一要是染上病，你们那娃娃是该管你们了不管你们了？国家还能管得过来嘛……如果咱们守住不要动，不要再让病在这里那里播散，光武汉，这么大个国家还能没办法整治了……”
大门外撇闲天的人，一时喑哑。猜不出他们做何感想，也许是震慑于婆婆激烈的言辞不好说什么；也许是受迫于婆婆话语里满腔的正义而不敢有所争辩；也许是醒悟于婆婆诚恳的劝说而心悦诚服暗暗在心里惭愧；也许是自觉理屈而至于无言以对；也许是尚在思索当中无暇回嘴……
不管出于原因吧！这之后，串门的人少了，闲话中心也自动关闭了......
我们在做事
疫情期间，我们一家人没有置身于风口浪尖上、激流险滩中。可是，我们一样如遭雷电，一家大小还未及弄明白，却发现：祖国和自己已是强敌环伺，处境危险。安危生死的关头，我们家里开始盛行一句话：我们要做事。
爱人的单位正月十七就复工复产了。那时，第一危险季刚过。如果所有人都上班，车间带后勤加中高层领导，少说也有六十多号人，不小一个集体呢！说实话，我心下是存着点担忧的。但爱人脸上半点顾虑也无，写满了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的兴奋与激动......
我想起前两天他说过一桩事。他说他们单位参与了“助力武汉，我们在行动”的公益活动。也为武汉捐助100万元的医用物资。当时使我深受感染的，有他们单位的义举甚或是壮举。但更多的还是他当时说话时豪情万丈、意气风发的样子。“一百万哪！那可是我们出的，武汉赈灾的史册上还有我们奉献上的一股力呢……要是能派我往武汉送货，我不也有效力的机会了？”
接下来等待他的，便是没明没夜加班加点的84消毒液加工工作。有时连着几天都见不着他一面。即使回来，也总见他满脸倦意，好像连出气的力气都没了……可是，等到一觉过后，就又见他恢复容光焕发状了。而且话匣子也大开：我们厂子今年人可是有用武之地了，我们每天生产几卡车的消毒液了，供应多个地方了，兴许武汉那边也能用上了，我们还要调整生产线，加工医用口罩......反正是，我们的用场越大了……”一口馒头还噙在嘴里没咽下，他就匆匆出门，马达一响，走了......
其实在他没日没夜忙活的时候，我也没让自己闲着。
早上6:30准时起床。起床头一件事就是赶紧批学生头天晚上发上来的作业，并把作业完成情况进行汇总，发到群里，以便更好地督促学生进行有效学习。
当然，如果有晨读，监点背诵也在这个点。早早登入腾讯课堂，殷殷期待学生的到来，眼看时间如急行军，大步流星跨过晨课点，一分，三分，七分、十分......紧紧地盯着屏幕，一次次清点进“课堂”学习的学生，每一次只有零零落落十八九个，不见加增。“怎么办，怎么办？学生不起床......”手不自觉就抓起手机，搜到学生的手机号码，手指一冲动就要按下发送键。幸得一念跑出来及时制止：这么早打电话，不是有不礼貌嫌疑吗……
这样纠结着，不觉又翻动了时间的“页码”。屏幕上似乎有新人摇摇摆摆上线。
“A同学上课迟到十五分钟”
“B同学上课迟到十八分钟”
“C同学迟到二十分钟”
“E同学迟到三十分钟”
“F同学迟到四十六分钟”
......
跟着我的忙碌，外边的天空也逐渐由印纸蓝转为蛋青白再到橙子红最后到金子黄......
在这中间，我用数学家陈景润提到过的“统筹方法”一边批作业一边监管自习一边做饭。也就是说，天空橙子红一现，就是一家人用早点时间。早餐一过，孩子转回她的小窝埋头线上，伏案乐读。我洗锅涮碗通风拖地板。匆匆洗把脸，就该坐下来在心里熟悉头天晚上做好的课件。大约半小时后，腾讯会议登上，整理一下声音，把状态调整到激情满满，就正式切换到一天里全情投入的黄金频道。
“孩子们，现在开启我们今天的快乐时光，我们的课就要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听到的回1。”
“我们应到29，加上我30，这怎么报道者才27，班长，有请假者吗？好，没有请假者，各小组组长清点你们组成员，迅速将没到者报回......很好，现在请同学们打开《滚动迁移》第三十页。我们今天接着上节课的内容复习下面四首古诗。请大家先回顾一下，我们马上进入考查记忆环节......”
趁学生记诵时，我赶紧给未到的学生打电话。课讲到中间就要提问：孩子们，秋瑾的《满江红》历来震撼人心，感人肺腑，要想理解它的惊人魅力，需要了解她的身世背景。好，现在我们请A同学介绍一下。”
看不见的线那头好半天没回应，以为是自己的话筒出问题了，声音呈阶梯式攀爬状连吼三遍，还是没人回应。心说这人逃课，只能跳过再叫下一个。这一回这一个总算在了。松了一口气。“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这位同学如是回答，且答非所问，是有原因的——我的幻灯片就挂在他的眼前。再换一位同学，心里已经在暗自在连连念佛了：但愿这个同学别不知道........又是一片荒风落日，旷野无声……“某某同学，你在吗？”“在......”“某某同学，请你重复老师的问题？”“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如实回答？”我一边平心静气引导，一边在心里急急呼喊：：时间啊，我的时间啊……奥，my. God......“......不知道......”这时聊天室清晰地呈现六字“老师，我在，网卡”。这是最先被呼者跚跚来迟的补救信号。
我哭笑不得。被连翻打击弄得眼看要跳脚骂人了。
赶快调整情绪，就像拼尽全力紧拽缰绳，勒住就要跳崖的马。
“现在，我给同学们讲一群人。他们是凡人，却又是天使，他们和我们一样是爹妈所生，是肉体凡胎，是亲人的牵挂，生命宝贵，但是没有我们幸运，他们要在死神的手底下抢救病人。有好多人就地阵亡了。比如李明亮，彭泽华，刘智明、夏思思.....我们之所以还有机会在家里安然学习，是因为有他们在前方抵死抗争，没有让任何一点病毒跨过他们用肉体筑成的钢铁长城。我们应该心怀感恩，而我们最好的感恩方式就是用心学习，成为栋梁......”
课业之余，我想，我是不是还应该再学点什么呢？纸笔束之高阁已经一年了吧？心里积垢蒙尘许久，也早需要擦拭清扫了把！回首早年播种下的那棵理想的种子，也早已沦为一条“涸辙之鱼”，眼看就要枯死了……
不知是哪儿催生出一股劲儿，像怕错过节令的春风紧紧催动花事一样，掀动起我的脚步，重新上路……
于是，史铁生的散文集《我与地坛》上，在工整的印刷体字里行间开始掺杂进我的“排衙群蚁”；黑油油的硬皮笔记本上开始出现《背着诗书阔步挺进的孙少平》这样的读后感；亮晃晃的灯光下，多了一道伏案耕作的身影；家里的“文学道坛”又重新高筑、再度活跃......
即便是这样，全家最用功的也不是我，而是孩子。
一天到晚，孩子挺着单瘦的身板，耕种于一方电脑前，决战于一张课桌上，穿梭于一册册练习本中，收获在一张张试卷上.....语文撤去数学上阵，政治退场历史登台......也从未见她头脑晕晕，筋疲力尽过。早早赶做完各科作业，还要争分夺秒在《我们爱科学》、《大百科全书》、《果壳中的宇宙》、《百年孤独》、《平凡的世界》等书里畅情“游动”。
关于理想，孩子曾说她最属意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那样的理论物理学家，而且专攻天体。所以，就是在饭桌上，在坐便器上，在洗脚时的板凳上这些时间“碎布头”上，她也总要用《喜马拉雅》节目里传来的《宇宙中的光》这样的玄色丝线织出流光溢彩的云霞图案……
这段时间，新冠疫情的阴霾久久笼罩不散，看到几万人被病毒击倒，在病床上饱受病痛折磨，甚至有为数不少的人被病魔拉进地狱......十四五岁的孩子，竟然也开始学会紧皱眉头，沉思默想......
那天，全家人照常坐在电视屏幕前，孩子又突然又谈到理想：妈妈，以前我觉得天体物理学家是我的毕生追求。它是我的兴趣。但我今天觉得，做一名医学研究专家也很好。它虽不是我特别的兴趣所在，但却是人类最重要的基础保障。要是没有了人，天体物理学该造福于谁呢？要是连人也没了，天体物理学研究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这是孩子在灾难面前的深度思考和担当意识的觉醒。
望着孩子努力伏案、瘦小而倔强的背影，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万里长天上，一只钢铁雄鹰展翅翱翔......
这场来势汹汹的灾难，如平地炸响的惊雷，轰退了我们一家老少平日里的琐碎庸俗、矇昧浑噩、消极退缩、自私冷漠.....我们的黑海般的意识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艘虽在负重却激流勇进的祖国大船……
舒婷的诗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地响起：
“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
是淤滩上的驳船，把纤绳深深勒进你的肩脖.....”
我想：我们的祖国一定永远不会再有搁浅在淤滩上的遭际。因为她的儿女，个个不孬。
在前方，伟大有老人如钟南山指挥若定，身先士卒、鞠躬尽瘁者数以亿万计.......
有中青年如刘智明、夏思思等白医战士们冲烽陷阵、抵死杀敌者千千万万……
有志愿者有四方同胞守望相助、温暖相依者万万千千......
有各级政府、各个单位人员不辞劳苦、无惧无畏，全力防控者多如繁星……
在后方，平凡有老人如婆婆识大体顾大者不计其数……
青壮年人如我和丈夫勤勉守职唯愿有用者不胜枚举.....
少年人如女儿刻苦学习立志强国者数不胜数……
我想：希望就是众人携手并肩齐向前！
希望就是承前启后，光明火炬代代传！
希望就是手边小事亲捧亲掬勤躬行！
希望就是你家我家千家万家各家风气正！
希望就是一曲蹩脚的《点绛唇》：
江南佳丽，春色隐隐噙笑意。
霜风欺近，零落和烟雨。
长风号角，平地一声起，竞相去。
铁马挥戈，春归万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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